“你这说法倒是也有趣。”裴云蕖看着顾留白,“你的脑子倒真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。”
顾留白笑道,“那是,没有理由不放心的人强用。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,能够让他出力就行。”
裴云蕖点了点头,道:“顾十五,按这么看,皇帝一定会赢的,毕竟天下晋铁这样的人太多了。”
顾留白却叹了口气,道,“这个谁说得准,就如关外商道上,心里头抱着某个希望,肯拼命的人太多了,但关键还是看谁兵强马壮。这些门阀积累的钱财太多了,不是得人心就得天下那么简单的。”
……
黔州的冬天分外湿冷。
火盆将室内一片区域熏干,水珠却总是悄然在别的角落凝结,太子在对着铜镜整理衣冠时,他看到一侧木柜的边缘都长了几种颜色的霉斑。
铜镜突然发出裂响,或许是附近的炭火盆太旺了,冷热相激导致的破裂,但太子看着镜面的裂纹时,他的眉头突然深深的皱起。
他看到镜中的自己的鬓角上,出现了几丝刺眼的白发。
“风华正茂,却生华发?”
太子伸手触碰那白发的所在,发现并非错觉。
正午用膳时,他用习惯了的瓷勺突然也断成了两截。
断口天然,不像是人为造成。
而他去阁楼翻阅一些书籍时,却又发现自己从长安带来的一些书籍污损严重,原来是屋顶有一处细小的缝隙有掉落水滴。
这些似乎只是很寻常的糟心事,但接二连三的出现,却让太子心中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