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6【指控】

面前这三位翰林高官说不定就有人参与其中。

故而他冷着脸,尽量不让自己和以前变化太大,看向林邈说道:“掌院,先父的清名世人皆知,陛下亦曾多次公开嘉许,御赐的‘忧国忘身’匾额至今仍挂在薛府正堂。下官决不相信先父会触犯朝廷法度,这分明是有人推卸责任强行构陷!至于那些卷宗,下官当日便已放回奎文阁。”

林邈面上古井不波,放缓语气道:“景澈,陛下明确要彻查此案,既为给灾民一个交代,也是为还令尊一个清白,有司官员已经开始着手调查,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。我相信你是识大体的人,只要将相应卷宗交出来,这桩案子不会波及到你。”

这番话说的好听,薛淮却在心中冷笑。

这位翰林学士嫌他是个烫手山芋,怕他牵连到翰林院众人,所以让他承认窃据卷宗之罪。

薛淮若答应下来,那才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。

“回掌院,下官素来敢作敢当,没做过就是没做过,那些消失的卷宗和下官没有任何关系,还请掌院明鉴!”

听到薛淮强硬的回答,望着他愤怒阴沉的脸色,林邈并未动怒,他不动声色地端起案上的茶盏饮了一口,然后瞟了一眼坐在下首的侍讲学士陈泉。

后者心领神会,起身清了清嗓子:“薛编修,我劝你还是坦白交代,掌院这是在救你。”

薛淮转头望向那位三十五岁的侍讲学士,他的脸庞就像一张揉皱又匆忙展平的奏折,浓密剑眉紧锁成倒八字,下颚残留着刮面时失手留下的细小血痂,似乎最近有些神思不宁。

许是薛淮这两年声名在外,陈泉被他冰冷的眼神盯着,下意识退了半步,旋即发现这样有损体面,沉声道:“你莫要执迷不悟!”

薛淮淡淡道: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?”

“你!”

陈泉寒声道:“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!那日你离开翰林院的时候,有人亲眼看到你抱着一个包袱鬼鬼祟祟地离去。倘若那包袱里面不是那些消失的卷宗,你又何必如此作态,难道世间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?”

薛淮冷笑道:“既然陈学士言之凿凿,就让那人与下官当面对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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