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二说道:「在白市头混的,谁没听过张五哥大名?」
「他叫什幺名字?」朱铭又问。
白二摇头:「不晓得,大伙都喊张五哥。」
问不出什幺信息,朱铭也懒得废话,呵斥道:「还不快滚,留着等我请客吃饭吗?」
白二居然掏出一把铁钱,双手奉上讨好道:「俺穷得很,身上没几个钱,这些孝敬给好汉买酒吃。好汉要是不急着离开白市头,今后有啥差遣,尽管吩咐便是。俺叫白胜,诨名白二虎,家住草市东边几百步,好汉去打听便能寻到。」
朱铭仔细想了想,觉得这些泼皮能够用上,但又不想跟泼皮有深交。于是他弯腰拿起一文钱,剩下的钱全都不要:「只取你一文,今夜恩怨,一笔勾销。至于以后再遇上,莫要让我看到你为非作歹!」
「好汉放心,俺绝不再做坏事。」白二连忙赌咒发誓。
这货领着一群手下,慌慌张张离开河滩,走出十余步,又转身朝着朱铭鞠躬示好。
只剩父子二人,嗯……还有一匹瘦马。
朱国祥夸奖儿子:「不错,办事很老道。我看你整天搞自媒体,还以为你不会跟人打交道了。」
「你厉害得很,刚才咋只说了一句话?」朱铭没好气道。
朱国祥笑着说:「总得让你锻链锻链。」
父子俩开玩笑之际,泼皮们已经逃到小镇街口。
那断指的倒霉蛋说:「白二哥,俺这根手指没了,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啊。」
「有俺一口吃的,便饿不死你,聒噪个什幺?」白二不耐烦道。
又有个泼皮说:「二哥,那两个外乡人再厉害,也不可能一直不睡觉。还有,他们都饿得抓螃蟹吃了,再饿几天肯定没力气,俺们可以寻个好机会报仇。」
白二顿时一个巴掌拍过去:「报你娘的仇,这等好汉,是咱惹得起的?你们是没看清那把宝剑,俺却看得明白。剑上那纹路漂亮得很,起码千锤百链上万次,一把剑怕是能值千贯钱。老白员外和小白员外恁地威风,他们可用得起千贯的宝剑?」
「用不起,用不起!」
「莫说用不起,价值千贯的宝剑,连听也没听说过。」
「好汉杀了几十个贪官污吏、豪强恶霸,这话怕不是假的。」
「……」
泼皮无赖们纷纷议论起来。
当铺伙计则挠头道:「他们都饿得吃螃蟹了,怎只取白二哥一文钱?全拿去买吃的不好?」
白二说:「你晓得个球。这种才是真正的好汉,便是饿死也不乱拿钱。那个词儿叫啥来着?不……不什幺财。唉,记不得了,反正就是,不该自己拿的就不拿。饿死了也不拿,硬气得很,跟俺们不一样。」
「那不就是憨子?」当铺伙计笑道。
白二鄙视道:「跟你们说不清,就你们这样的,一辈子只能做泼皮。俺要学会了真本事,也做那般江湖好汉,天底下到处都去得,才不赖在白市头厮混。先杀那狗入的白宗敏报仇,再去东京看看狗皇帝……」
「二哥莫要胡言!」泼皮们吓得够呛。
东京那位皇帝还无所谓,主要是小白员外就叫白宗敏,他在这里可是真正的土皇帝!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