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着编着,房孔目有些尴尬。
他没吃过猪肉,只见过猪跑,很快就发现人数不对,而且弓手们缺乏远程武器。
这咋办呢?
凉拌!
干脆也不管什幺阵法了,75人一队,排成矩形队列。剩下的士兵,作为预备队和扛旗、击鼓人员。
「兵将已点齐,阵法也列好,剩下的尔等自行操练。」这老东西居然溜了。
连旗令、号令都不教,估计是他自己也不会。
而向知县对此竟很满意,跟着房孔目一起走,两人结伴去县衙喝酒。
留下一群弓手,大眼瞪小眼愣在原地。
朱铭率先开口:「他们只是耍嘴皮子,我们才真个要上阵厮杀,大小将官且过来合计合计。」
「朱兄弟说得对,」陈子翼附和道,「俺就觉得,那老孔目根本没打过仗。」
在校场里选了块空地,一群「将官」开始认真讨论。
白胜也得了军职,被任命为十将。
如果换做正规军,十将大概能统率百人,乃是真正的百人将,也可以理解为连长。但在这临时编练的破队伍,他手底下仅仅只有十个兵。
所有弓手当中,张广道是最想踏平黑风寨的。
他迫不及待说:「五伍编成一队,这种阵法不适合攻山。黑风寨俺熟得很,也晓得山贼怎样对付官兵。江边的十多户农家,皆为山贼岗哨,官兵一旦出现,就有人进山报信。山寨附近,还有许多农民。贼寇得了消息,就会召集青壮进寨,老弱妇孺则逃去深山。他们到时候死守山寨,上山的路又只一条,官兵人数太多根本展不开。」
「上山的路有多宽?」一个叫赵岗的十将问。
张广道说:「最宽处,能并排站四五人。最窄处,就只能站一两人。」
古三嘀咕道:「这可难打得很,山贼若在最窄处,随便垒一道腰墙守着,咱再多人也杀不过去。」
陈子翼问道:「就不能从别处爬上山?」
张广道说:「很难,山势实在陡峭,但也可以试试。」
朱铭虽然实战经验匮乏,讲起理论却一套一套的:「上兵伐谋,最好能不战而胜。张三哥在寨中可还有亲信?」
「恐怕……都被害了,」张广道有些伤感,「就算还有人活着,也只可能是山下农户,头目以上的肯定没了。江边的田家兄弟,也跟俺谈得来,但他们没法里应外合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