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宝瞪大眼睛,咋舌道:「好大的力气!」
孙宗旦依旧还在挣扎怒吼:「俺姨父是吏部郎中王可述,快快把俺放了!吏部是管你们这些官的,得罪了俺,你就别想再升官!」
「吏部郎中王可述是吧?正好一并弹劾了。」朱铭把这个名字记在小本本上。
乡绅们惊讶不已,特别是匿名告状那几个,谁都没想到朱铭真敢抓人。
哪来的愣头青?
不对,不是愣头青。这幺年轻的知州,明显是朝中有人,做事不怕得罪谁啊!
朱铭又说:「本县都头是此人兄弟,想来也为非作歹。李宝,你带人下山去抓来,那厮就在外面等着呢。」
「是!」
李宝兴奋无比,他虽然也有「泼李三」的诨号,却非真正的泼皮,只不过说话做事太随性而已。
他立即带着两人下山,这两个都是郑家陪嫁来的相扑手。
却说三位县官一直等着,好久才见李宝过来。
正待上前询问,李宝已经喊道:「孙都头,借一步说话。」
孙都头小跑着过去,还以为知州有啥差遣。
李宝出其不意,抡起刀鞘砸出,打得孙都头晕头转向:「捆了!」
两个相扑手将孙都头按住,拿出绳索便五花大绑。
主簿耿鼎臣,是孙都头的顶头上司,吓得惊骇发问:「这这这……这是怎生回事?」
李宝说:「本县都头孙宗震,欺行霸市,鱼肉百姓,俺奉命抓捕!你可要阻拦?」
耿鼎臣连忙撇清关系:「本人与这厮毫无瓜葛!」
王畋看向曹元归,曹元归轻轻摇头。
王畋低声说道:「这位知州,半分面子也不留啊。」
曹元归说:「如此雷厉风行,朝中又有靠山,不是你我能抵挡的。他想作甚,都顺着他吧,别把咱们给搭进去。」
「还要跟着知州做事不?」王畋提醒说,「今日抓捕孙都头,已得罪了吏部王郎中。他朝中有人自是不怕,可你我怎敢跟吏部官员结怨?」
曹元归左思右想,猛地咬牙说道:「便是不与吏部郎中结怨,你我就能高升吗?还不是蹉跎岁月。何妨赌上一赌,彻底附了朱知州,舍命奔一个前程!」
王畋觉得此言有理,他们没有靠山,而朱知州就是现成的靠山,于是也说:「干了,怕个卵蛋!」
这种投靠,可不是左右摇摆,时刻留着几分余地。
而是彻底给朱铭当马仔,跟朱铭绑在一条船上,今后想要跳槽都困难,因为真正做事是要得罪人的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