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铭自领三千多精锐前往盩厔。
盩厔已是一座空城县令带着官员跑路。
占据盩厔之后,朱铭火速前往骆谷关,亲自招降迟迟没动静的刘延庆、杨惟忠。
王渊、韩世忠二人,被刘延庆绑了送到关墙下。
两个箩筐降下,王渊不愿进筐,被士卒硬塞进去。
刘延庆的亲兵,还想来塞韩世忠,韩世忠叫喊道:「俺自己有腿!」
两人坐着箩筐,摇摇晃晃上墙。
很快看到一个英俊青年,站在墙头冲他们微笑。
朱铭上前两步,亲自给王渊松绑。
王渊很想一口唾沫吐过去,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好。人家对自己如此礼遇,就算是个贼寇,自己也该保持风度。
「王几道?」朱铭问道。
王渊回答:「正是。」
朱铭拱手微笑:「久仰大名,今后还要多多仰仗阁下。」
王渊说道:「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,从贼是万万不可能的。」
朱铭笑着说:「阁下信不信,等我把刘延庆放回去,他必定谎称是你投敌导致大败。当然,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担责,因为你根本担不起。刘延庆还会弹劾种师道、种师中、折可求、折可存,是这些人大败丢失褒斜道,导致刘家军的退路被堵死。」
王渊沉默不语,因为他非常清楚,刘延庆干得出来这种事。
朱铭叹息:「唉,从阁下被捆来的那一刻,就在大宋没有立足之地了。我在跟朝廷和谈的时候,也不会说伱们是被刘延庆捆来的。只会让朝廷送来你们的家人,你猜朝堂君臣会怎样想?肯定认为是二位临战倒戈。」
韩世忠忍不住吐槽:「不愧是戴过大头巾的,阁下心肠着实歹毒。」
朱铭又给韩世忠松绑,边解绳子边说:「我费劲心思,还不是想赚来两位。你泼韩五的大名,我早就如雷贯耳了,做梦都想跟你一起喝几碗酒。」
韩世忠惊讶道:「俺韩五真有恁响亮的名头?」
「不然赚你来作甚?」朱铭指着南边,「刘延庆、杨惟忠那几万大军,我都可以放他们回家,唯独你们二位必须留下。在我眼里,几万大军加起来,还抵不上二位的一根汗毛。」
虽然明知是招降时的客套话,但在朱铭嘴里说出来,还是让王渊心情愉悦。
韩世忠听得更是顺耳,他十八岁从军,今年已三十多岁,军中蹉跎十几年,立下无数功劳,却还只是个小小指挥。
而眼前这个占据四川的反贼头子,竟然如此推崇赞美自己,韩世忠颇有得遇知己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