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较起来,张锦屏感觉自己送珠花,反而显得有些小家气了。
张锦屏说:「都是一家人莫要再送这般贵重礼物。夫君是质朴之人,不喜奢华,吾等内宅妇人也该节俭。」
「大娘子教训得是,我以后一定注意。」折艳绣连忙说。
两女又拉了一阵家常,折艳绣告退离开。
出了院子,折艳绣吐出一口浊气,长辈告诫她要讨好正妻,可这种小心翼翼的交流方式,让她感觉别扭到快要窒息。
还是去找种家妹妹玩吧,毕竟是一起嫁过来的将门女子。
种妙蕴正在房里看书,得到侍女通报,连忙出去迎接。
折艳绣见面就说:「昨晚夫君跟我圆房了,今晚肯定轮到伱。夫君很疼人的,跟他睡觉舒服得很,好几次就跟飞起来一样……」
「折姐姐请慎言!」
种妙蕴连忙打断,她已经听得满额头黑线,不敢再让折艳绣继续说下去。
「怕什幺?又没有外人听到,」折艳绣笑着说,「昨晚我还想跟夫君切磋武艺,一锏就把我的长枪打飞了。如此武艺,力气还大,真是世间一等一的好男儿。家中长辈说,夫君乃当世大儒,我还怕他考教学问呢,幸亏他没有问我什幺诗书。」
种妙蕴哭笑不得,又忍不住打听:「他待妾室不会蛮横粗鲁吧?」
折艳绣说:「粗鲁得很呢,把我扛在肩上进屋,又狠狠摔在床上,屁股都给我摔疼了。不过我喜欢,这般才叫男子气概。」
种妙蕴感到有些恐惧,动辄把女子扛着走,怎幺听都像匪徒行为,自己又不会武艺。今后若是惹怒了他,自己怕要被打得半死。
折艳绣说:「我刚才去见大娘子了,她也是个好相处的。就是家里长辈让我小心伺候,跟大娘子说话时战战兢兢,聊得久了便愈发不爽利。」
种妙蕴说道:「大娘子乃江西张氏女,名门闺秀,自有涵养。」
「那你得送她礼物,」折艳绣分享自己的成功经验,「我送了她一套贵重衣服,她喜欢得很呢,说话都更亲热了。」
种妙蕴却为张锦屏辩解:「江西张氏家财万贯,自不会因财货而喜怒于人,她看重的是你那一番心意。我也有给大娘子带礼物,却非什幺贵物,只是一副今人字画而已。」
「字画有什幺好送的?」折艳绣嘀咕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