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桓打开一看,却是秦桧所奏。
秦桧现在混得很不好,由于政局太过反复,他娶了前宰相的孙女,并没有获得仕途上什幺好处。如今的官职,才正七品殿中侍御史。
国家危难当头正是他表现的好时机!
秦桧在奏疏中说,现在情况极为复杂,朝廷万万不能过早和谈,须得固守城池等待勤王之师。
到时候,大宋、金国、朱贼三方军队,混在开封府不辨敌我。可趁机因势利导,分别与两方谈判,怂恿朱贼与金兵打仗,或许大宋可以鹬蚌相争、渔翁得利。
就算其中一方大胜,官兵无法力敌,到时再谈也能有的放矢。
「此真老成谋国之言也!」
赵桓深以为然,吩咐道:「把吴敏叫来。」
吴敏就守在外面,很快就奉旨进入:「拜见陛下!」
「免礼,爱卿快过来坐。」赵桓语气亲热道。
吴敏端正坐下,等待问对。
赵桓询问道:「这秦桧是什幺来头?」
吴敏说道:「前宰相王珪之孙婿,曾考中茂科(宏词科),当年茂科只录了他一人。」
「独中茂科?真乃大才也!」赵桓愈发欣赏秦桧。
就在此时,太监禀报李纲求见。
赵桓把李纲也叫进来,将秦桧的奏疏递过去。
李纲仔细读完,说出自己的想法:「这些只是权宜之计,金人如狼,朱贼如虎,而今前有狼后有虎,驱狼吞虎怎是那般容易的?金兵两路南下,黄河北边的只是东路军,还有西路军正在猛攻太原。洗劫天驷监的贼兵,也不过是朱贼的先锋,恐怕贼兵还要从汉中进陕西。各路勤王大军,以西军最强,若是被汉中贼兵牵制在陕西,恐怕很难抵达京师。」
「是啊,金国和朱贼都有好多兵还没来。」赵桓刚刚还高兴,现在又心情低落起来。
李纲说道:「秦桧的计策可以用,但只能缓解症状,不能真的治疗恶疾。当务之急是钱粮不足,须勒令各路都监赶紧送来钱粮,有了钱粮才能募兵守住东京。勤王大军,也须催促他们快来。朝廷有了军队,谈判时才能强硬!」
「爱卿所言极是。」赵桓连连点头。
这位年轻皇帝,确实虚怀纳谏,但他经历得太少。谁的建议他都觉得正确,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见可言。
李纲又说:「还是要摸清金人与朱贼的底细。若是他们的要求太过分,可用汉中使者恐吓金国使者,再用金国使者恐吓汉中使者。还有,不能让这两个使者,私底下单独会面!」
「便该如此!」赵桓赞同道。
李纲提醒说:「陛下,今后切莫再说封王之言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