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州的觉报寺,被王霸占改为王家祠堂。在满目疮痍的战争年代,王做官不想着恢复生产,而是重建苏州齐云楼,耗费民力修得壮阔无比。接着又在齐云楼旁边,给自己修建别墅。继而又修建西楼,富丽豪华,美不胜收。
「咳咳咳咳……」
宴席之间,赵明诚时不时咳嗽。
李清照劝他少饮些酒,赵明诚却颇不耐烦。流离失所的文人名士,如今寄人篱下,除了借酒浇愁还能干啥?
先前陆续攻占两州一军,因为士兵劫掠百姓,张镗已经杀了二十多人,打了三百多人的军棍,军纪问题基本上得以解决。
至少,没有士兵敢在城内抢劫了,顶多悄悄的吃几顿霸王餐。
李清照从宴席归来,见义军「秋毫无犯」,而且还沿街巡逻维持治安,忍不住赞叹道:「果真是仁义之师。听闻这些义军,是张镗新近招募的。新兵都能如此,汉中老兵定然更佳。」
赵明诚喝得醉醺醺,不屑冷笑:「再怎样也是贼兵。」
这货心里有怨气,山东贼寇反复,夫妻俩舍家逃亡好几次。
每次官兵平了贼寇,他们回到老家不久,又有贼寇杀来,于是继续带着财货逃跑。
赵明诚如今厌恶所有贼寇,包括朱氏父子,在他眼里也是大恶人。
好端端的世道,宴饮耍乐,吟诗作赋,安稳过日子不好吗?
为何要做贼?
李清照说:「乱世当中,能约束士卒已是不易。」
赵明诚靠在车厢里,酒意上涌,闭眼假寐。
「咳咳咳咳!」
忽地捂嘴一阵咳嗽,等他摊开手时,手心已满沾了鲜血。
在单州城休整两日,张镗带兵前往徐州。
还未抵达徐州地界,高俅就派人过来报信:「张将军俺家高相公已抓了知州归正,对以前的过错幡然悔悟,还请将军速速去接收徐州三十六家冶铁场!」
张镗颇有些惊诧:「这就降了?」
信使回答:「俺家相公说,两代昏君,难以劝谏,幸有贤人起兵匡扶天下。俺家相公已洗心革面,愿助明公重铸山河。等到天下太平,俺家相公绝不贪恋权位,到时候必定归隐田园修身学道。」
「倒是个识时务的。」张镗没把高俅当回事儿。
连六贼都没资格排进去,高俅能算个什幺奸臣?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