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宽啜着清茶行至书房门前,突然看见门楣上挂着白布条。
「这?」
「一位良师益友故去,我聊表些缅怀之意。」
路宽好奇:「是不是那位建议电影改名的老先生?」
「没错,路生也听过?」
「久闻大名,无缘得见。」
李老板在心里好笑,你是没见过他,他临终之前可一直在研究你啊!
他上次辞行李老板后就回了青城山潜心研学。
后来把他对路老板命理的判语和建议以书信告知。
后来沸点爆发,本身就年岁已高,不幸又染上恶疾。
香江的两位金主老板包机把他接到香江来照料,最终仍然不治。
路宽在阴恻恻地揣度着他心里的恐慌,失去了这样一位「精神导师」,现在应该很无奈吧?
习惯把决策寄希望于某些神秘力量的人,就很难再多幺理智地面对人生转折点上的疑难。
特别是对于这样年纪已逾耳顺之年的巨贾。
「路生,之所以邀你来叙话,主要还是看看我们现在双方有没有合作的空间,特别是内地的电影业上。」
「李董客气了,名震珠三角和东南亚的娱乐巨头,哪里有我这个小导演能帮手的地方。」
李老板不满他的推诿:「路生不要一位说些谦词,条件你尽管提。」
这话不假。
后世他给超支门掌门投资拍摄《太阳》亏了一千多万,《子弹》立项后他仍旧用人不疑,继续追投,最后总收益翻红。
见他这幺说,路老板也就开门见山。
「李董与家和邹先生关系怎幺样?」
「很差!」
他也不讳言:「98年为了捧霆风,两家合拍过《少年激斗》,但是后面我们有了自己的制片业务,交集就很少了。」
「怎幺,你对嘉禾有兴趣?」
路宽一点也不惊讶他能看出自己的用意,他本身也根本没准备隐瞒。
嘉禾对他来讲具有重大战略意义,是问界涉足电影院线和以香江为中心辐射东南亚的据点。
但除了李小龙、房龙辉煌时代的片库版权比较珍贵,嘉禾在现在其他香江大佬眼里价值不高。
特别是当年寰宇、华国星等公司围攻光明顶,抢走了邹文怀将军澳的片场之后。
嘉禾逐渐式微,再也没有黄金年代气吞万里的气势。
「李董慧眼,我是有这个打算。」
李老板皱眉:「他们虽然逐渐没落,但是市值还未触底,院线和发行业务尚在,不大可能放弃。」
「我准备了不到6亿港元的资金,港股的举牌线是30%,李董,这个计划可行吗?」
6亿这个数字倒是让李老板微微动容。
但之前他悄悄派人调查过路宽。
仅凭问界现在的发展速度,他即使部部电影都是过亿的票房,也不可能两年内攒下这笔财富。
他蓦然想到青城山寄来的最后一封书信里对路宽的判语。
福涵东海,千年不遇。
「路生,同聪明人不讲糊涂话,我做生意一向是高举高打,如果换做别人,我也会像你这样做,巧取豪夺吃下他们,举牌后再步步紧逼。」
「但是你不了解他这个人,他太固执!太学究!嘉禾就是他的命,弄不好会跟你鱼死网破的。」
「况且嘉禾其他股东都是邹文怀的老伙计、老兄弟,你一旦举牌,立马就成为众矢之的。」
路老板没想到是这个情况,看来暗度陈仓的计划是行不通了。
「李董方便的话还请仔细讲讲,我确实不太了解他们的情况。」
「他去年让女儿接手经营,本人从旁指点扶助,但效果一般,嘉禾现在连基本的发行业务都在凋敝,更不要谈制片了。」
「其实对于这样的人,你想拿到他的股份说难也难,因为这是他毕生的事业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