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你不会是炼铜癖吧?】
路老板看了眼手机就破口大骂:「你还不如骂我是韩国人呢!胡说八道!」
小刘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几眼。
刚刚他跟十五岁的艾丽娅笑谈的画面,莫名让刘伊妃想到了她十五岁的时候,也是目的性很强地就锁定了自己。
刘伊妃脸大不嫌丑,现在跟他也没什幺可矫情的:【你是不是在我15岁的时候就觊觎上了?】
路宽笑呵呵地看着她:「觊觎你什幺?包子脸,牙花子,粗大腿?柴禾妞儿一个。」
好熟悉的嘴炮攻击,小刘已经许久不曾听到了。
2002年在《金粉》剧组这都是家常便饭,刘伊妃早就免疫了,只不过现在有其他拿捏色鬼导演的方法。
小刘懒得拿手机打字,给了他一个死亡凝视。
嫌我丑是吧?
你等回酒店的。
——
「什幺,不让上?」
「对不起先生,根据国家地质局的监测数据,埃特纳火山已经进入活动期,这两年都会封禁。」
刚开车到景点处准备买登山服、氧气面罩等装备,意兴阑珊的路宽带着刘伊妃又折返回去。
「有点儿倒霉啊!」路老板有些遗憾:「不过外国人心也真够大的,快喷发了还这幺多驴友翻过栅栏往上爬。」
他们离开的时候,卡塔尼亚市里正在组织救援队,搜救「误入」火山的几个瑞士驴友。
也就是他前世不大关注,2007年9月这座埃特纳火山会剧烈爆发一次,还在当地造成了人员伤亡,火山灰也延误了航班。
他抖了抖地图:「计划被打乱了,去哪儿呢下面?」
「卡塔尼亚大教堂?圣尼科洛本笃修道院?」
小刘摇头。
教堂和修道院她算是看吐了,路宽看那些雕塑绘画津津有味,她就是听都听得一脸懵逼。
骨子里的刘伊妃是个不矫情的大直女,对这些玩意的兴趣着实有限。
「逛街去?市里有个十字红花大街。」
【不去,在米兰买的衣服都够穿到明年了。】
「卡塔尼亚古罗马剧场,或者贝利尼歌剧院?今晚有歌剧《唐璜》。」
【听不懂,不去。】
路宽有点挠头:「要不。。。找个地方看电影去?」
【那还不如回去继续看你的电影呢,上次连《异域》还没看完。】
小刘鼓着腮帮子,拿手指头一戳一戳地卖萌:【回去玩水怎幺样?晒晒太阳,游游泳,冲冲浪。】
「可以啊。」路老板掉头返回酒店。
酒店别墅房间的私人沙滩是卡塔尼亚最好的沙滩,又没人打扰,比在外面晃悠安全得多。
欧洲很多地方他都来过,特别是比较文艺的电影取景地,相对没这幺强的好奇心。
上一世虽然财富自由,但平时的精神和工作压力也比较大。
他还是比较钟意那种吃好睡好的精品游,在高级酒店吃吃喝喝睡睡,懒得去琢磨什幺小众路线。
「你还会冲浪呢?」
小刘傲娇:【刚到纽约的时候学的,那时候人小,好掌握平衡。】
路老板调侃她:「现在也不大,我看行。」
本来以为这顿调侃又会收到暴力反馈,然而再拿余光去瞧她,小姑娘悠游自在地晃着脚丫,面无表情。
不知道在想什幺坏点子。
回到酒店已经快下午三点了,刘伊妃在院子里踩了踩沙子就跳着脚回到房间。
【外面紫外线太强了,等4点多我们再出去吧!】
地中海维度相对较低,太阳高度角较大,紫外线辐射强烈,对女明星的护肤是巨大打击。
二十岁的刘伊妃都不敢直撄其锋。
加上和北非隔海相望,来自北非的干热气流越过岛屿周围的山脉时,会形成焚风。
焚风在下沉过程中增温减湿,使得当地气温进一步升高,天气更加炎热干燥。
早上小刘晾在外面的衣物都已经干焦地不行。
路宽没忘记正事儿,把房间的温度又调了几度下来:「那抓紧时间康复训练一下,正好趁这个空闲。」
刘伊妃瞬间无精打采起来,眼皮耷拉着苦哈哈地配合。
「咦?我感觉你气息好很多啊!」青年导演有些喜形于色。
他对演员的声音条件是最敏感的,刘伊妃明显在尝试元音和爆破音的时候有着比之前更好的表现。
小刘面上配合他的演出,心里直打鼓。
不会被洗衣机看出来自己在装吧?
我就是想多跟他一起呆两天。。。
好难。
路老板很惊喜地拿食指轻按刘伊妃甲状软骨上缘,让她尝试着连贯表达,不要满足于一个元音音节的清晰吐字。
刘伊妃咽了口口水,努力地「a」、「o」、「e」。
年轻女演员只感觉自己拿出了从业以来最好的演技,才能努力在老魔面前尽力地伪装自己已经可以讲话的事实。
这些清晰吐字的元音,她还要很恰如其分地拿捏节奏,不能顺畅地跟吃了泻药一样飞流直下三千尺。
关键洗衣机的脸离自己就十几厘米的距离,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。
这尼玛简直是地狱难度啊!
按照医嘱,路宽又用棉签压住她的舌根,利用触觉刺激激活喉部本体感受器,促进她的声带内收肌群自主控制。
「用你的舌尖左右触碰臼齿区。」
臼齿区就是人口腔中长智齿的地方,这是为了让她的舌头灵活性得到锻链,提高肌纤维的募集能力。
路宽拿手背给她擦了擦额头:「屋里空调20度,你怎幺热成这样?」
刘伊妃心里叫苦不迭,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别说汗了,眼泪她都要流下来了。
我太难了。
路老板见她实在是煎熬,从小姑娘嘴里拿出棉签:「休息会儿吧,看你这汗流的,肾虚啊?」
刘伊妃哪有心情跟他调侃,见路老板背过身去给她拿水,这才长舒一口气,就差瘫倒在沙发上了。
真累啊,比亲嘴还累。
不过自己这演技要是能骗过他,应该算是更上一层楼了吧?
好容易度过了艰难的半小时康复训练,刘伊妃像是下了课的小学生瞬间活了过来,打开门感受了一下外面的热浪,兴奋地示意可以出去玩水了。
「那你换衣服啊,带比基尼了吗?」
【出去!我换了衣服你再进来。】
「不是吧?这幺见外?五六年感情白处了真是。」路宽厚着脸皮一屁股在沙发坐下,端着一杯冰水。
「我就看看,不乱动。」
我就蹭蹭,不进去。
刘伊妃甩了一记白眼球给他,挑了一件中规中矩的黑色连体泳衣进了卫生间。
再出来时,已经把开发进度推进到少女上半身的路老板,虽不至于说惊艳到掉下巴的地步,但也算是很养眼了。
黑色泳衣是前几天刚买的义大利小众品牌Lido M的镂空款。
腰际两道半月形开衩将冷白皮裁成了神秘扇形,背部交叉绑带随她拨头发的动作绷紧成几何琴弦,仿佛轻轻一触就会奏出萧邦的夜曲。
二十岁的少女,少了些妩媚性感,多了些纯洁青春。
扑面而来的不是丰乳肥臀的肉感,却带了些娇憨可爱的清新。
和后世畸形女性审美的白骨精不同,刘伊妃有着一种吃饱、喝足、睡好的,气血充盈的美。
即便从动物界的成年雄性最朴素的生育角度来看,这胯骨和翘臀,看着也是个能生的。
小刘满意地看着他色眯眯的眼神,从包里掏出防晒。
自己先涂抹了一阵又递给路宽,示意后背。
害!这地儿有什幺可涂的,我要玩A面!
不过这话暂时他也就在心里腹诽,还是老老实实地配合抹好了防晒,两人抱着长短不一的几块冲浪板出门。
两人把手机放在了岸边的伞椅处,路宽拄着冲浪板站在原地,他对冲浪毫无头绪,只在电视电影里看到过。
路老板喝着冷饮坐在原地不想动:「你去吧,我给你看手机,海水太咸不想喝。」
小刘擡手打断他的絮絮叨叨,赤脚踩在沙滩上,左手五指张开平举至眉骨,透过指缝丈量远处浪涌的间隔。
这是老冲浪手教她的土法测距术,每道浪的间距约等于她小臂长度的七倍左右,适合长板起乘。
专业冲浪少女把洗衣机拉了起来,冲浪板竖立在他背后,板尾抵住脚跟,顶端刚好够到他后脑勺发旋。
到了她的擅长领域,刘伊妃拿过手机,噼里啪啦一顿安排:
【你185就拿195的板,待会看我步骤,划水入海、抓浪,然后找机会起身站立,这一步成功就可以控制平衡滑行了。】
路老板无奈点头。
一听就会,一做就错,这陪玩难度太大,搞不好就要喝水。
刘伊妃眯着眼往前走,下午四点的地中海浪涌像是海神打哈欠,慵懒地推着她往深水区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