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8章 喏!老妈,这是我女朋友

这位好莱坞电影社会学家在前年斩获奥斯卡,结束了自己无冕之王的名头后,在电影题材、语言、形式上的探索更加深入了。

改良的中餐不大合胃口,路老板吃了些饺子便停箸:「我来之前看了今年的主竞赛单元电影名录和详情,科斯利克的确有魄力。」

「包括我们的电影在内,今年柏林影展主竞赛单元选片的政治意味几乎到顶了。」

柏林影展的绰号叫政治管教所,这众所周知。

电影节在作秀环节上就像德国人的本性一样刻板沉闷,从而使电影节在包装形式上难于出新出彩。

但最重要的原因还在重中之重的选片环节——由于众所周知的历史原因,当柏林电影节于1961年创立之际,东西德之间的政治冲突非常激烈,使其确立了「让电影从政治上去理解世界」的首要宗旨,非常强调它的「政治正确性」。

也就是要刻意把电影这一原本不需要任何倾向性的单纯艺术形式,与热点时政话题及文化导向结合到一起,从而使入选影片,尤其是获奖影片过于政治化,严肃有余活力不足。

但是在威尼斯和坎城都纷纷好莱坞化的今天,柏林影展的这位在位长达十几年的老主席科斯利克仍旧固执,在选片上毫不让步。

刘伊妃嘴里抿着口红酒,想起在飞机上看的采访资料,心里暗暗点头。

今年的主竞赛单元中,路老板的忘年交马丁·斯科塞斯担任制片的《标准流程》讲的是2003年伊拉克战争中的美军虐俘。

这简直戳中了柏林影展官方的G点,反战反好莱坞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,因此才罕见地将一部纪录片选入主竞赛单元。

有些类似当年的《华氏911》。

除此之外,《血色将至》批判的是美国梦的幻灭;

后世夺得金熊的巴西电影《精锐部队》主题是巴西警察体系内部的腐败、血腥与堕落;

《卡廷惨案》讲的是苏联在二战中占领波兰后的军队暴行。

还有聚焦了一段不忍卒睹的历史真相的《历史的天空》,从立项、拍摄、宣传开始就饱受舆论热议。

在科斯利克的坚持下,坎城和威尼斯纷纷岔开双腿迎接好莱坞的寝取之时,柏林影展的口味始终如一。

但另一方面看,也相对保证了影展奖项的公正和纯粹,没有和好莱坞方式铺天盖地的公关式评奖同流合污。

众人吃喝了一阵,这场异国他乡的除夕之夜即告结束,剧组众人回到酒店休憩,安心准备明天的影展开幕。

——

剧组明星们入住的是柏林的地标性建筑——德隆凯宾斯基酒店。

这座新巴洛克风格的宫殿式酒店坐落于布兰登堡门旁,以极致奢华闻名。

大堂内水晶吊灯倾泻如星河,大理石地面映出文艺复兴时期的壁画穹顶,古董家具与东方丝绸屏风陈列其间。

刘伊妃跟面色揶揄的老母亲在大堂摆了摆手告别,正大光明地跟男友乘电梯回了房间。

夜色渐沉,柏林冬日的雪絮簌簌飘落,巴黎广场的灯光在雪幕中晕开一片朦胧的金黄。

套房内暖气氤氲,却抵不过两人贴近时攀升的温度。

刘伊妃赤足踩在羊毛地毯上,厚着的衣物下露出的瓷白色肌肤,与窗外皑皑雪色交相映衬。

路宽从身后环住她,掌心贴在小刘纤细紧致的腰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丝绸下的起伏。

分别了近一个月的小情侣恋奸情热,动情地向对方索取着爱意的滋润。

直到小刘从优雅白皙的脖颈到耳后都爬满了绯色。

她死死地兜住雪子前的衣物,嗫嚅着挡着洗衣机的毛手毛脚:「不行。。。先去洗澡。」

路老板无语地示意着匹诺曹的鼻子在弦上,不得不发,只不过遭到小女友的娇笑拒绝。

「要讲卫生!我们一起总行了吧?」

随时「啊!」得一声被横抱起来,言笑晏晏满溢着凯宾斯基的顶级套间。

温热的水汽在浴缸上方荡漾,标着今日已消毒的卫生标牌被路老板随手扯断扔在一边。

几片玫瑰花瓣漂浮,颇有些暗香浮动的旖旎和浪漫。

路宽咂了咂嘴遗憾道:「忘了拿酒了。」

「我可不能陪你喝太多,明天一早就要起来化妆,准备礼服。」

酒精具有一定的刺激性,会导致皮肤血管扩张,影响妆造细节。

「化妆?我现在就来帮你化,保准你明天出场的时候面色红润,肤如凝脂。」

小刘被逗得发痒,仰头靠在池沿,湿发黏在雪白的肩颈上。

洗衣机一路从平直的锁骨向下,舌尖卷着水珠划过皑皑的雪山,近半年的时间似乎被堆砌地高了一些。

明天即将盛妆出现在柏林影展红毯的女明星情难自抑,水下的脚趾蜷缩着,指甲不自觉地在他背上抓出几道红痕。

「狗东西。。。」

刘小驴呼吸急促地唤他,嗓音浸了水汽般黏腻:「你电影里的长镜头。。。都没这幺折磨人。」

路老板义正词严:「撒谎的女人!你这张脸上哪里写的折磨两个字?」

「该罚!」

他的声色俱厉,带来的是满地的水花溅落,玫瑰花瓣黏在白皙的肌肤上被碾碎成了艳痕。

窗外的柏林寒潮未歇,浴室内却蒸腾如盛夏。

小刘咬着男友的肩头呜咽时,恍惚听见远处教堂钟声敲响。

像巴德伊舍尔初夜那晚的蝉躁,像温榆河府烟花绽开的刹那,所有错位的时空都在这一缸春水里融成了永恒。

。。。

雪后的柏林夜色静谧,凯宾斯基酒店的套房内只余一盏床头灯晕开暖黄的光。

刘伊妃蜷在路宽怀里,发梢还带着未干的水汽,散在他臂弯间像一摊融化的墨。

她指尖无意识地在路宽胸口画圈,方才情动的红晕未褪,眼尾还泛着浅浅的湿意。

「疼不疼?」

洗衣机皱眉:「倒反天罡,不应该我问你疼不疼吗?」

「嘻嘻,你肩膀这里快被我咬出纹身了。」刘伊妃那葱白般的手指头轻轻按压着咬痕。

路老板无语:「你这性癖是蛮奇怪的。」

突然蹦出的陌生词汇叫刘伊妃愣了几秒,又瞬间明了,娇笑着锤了他一记:「还不怪你跟畜生似的,我那时候哪里控制的住呀!」

旋即又温婉一笑:「给你留个记号也好,下辈子还能按图索骥。」

「呵!那你岂不是要一直扒男人的衣服看?该打!」

洗衣机轻飘飘地一巴掌扇在女友的小臀上,颤颤巍巍地又爱怜地捏住,在手里揉扁搓圆,饶有兴趣地狎玩。

刘伊妃有些事后的疲倦,擡手关了灯,眯着眼念叨:「我今天。。。在飞机上做了个好奇怪的梦。」

「什幺梦?」路老板也有些昏昏欲睡,两人在被子里紧紧相拥,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心跳。

小刘睁眼,就着窗外逸散进来的月光看着他高耸的山根,有心直接问出关于曾文秀的问题,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。

此时的她,相对于路宽有信息差的优势。

后者不知道自己昏迷时喊出过这个名字,也不知道她已经阴差阳错地见过养母的墓碑。

但刘伊妃的第六感告诉自己,最好不好把自己暂时还看不太清的事实轻易揭开。

她突然有点害怕。

对未知的害怕。

「睡着了?梦到什幺?本大师来给你解一解。」

路老板翻了个身回头看她,见少女正双目晶晶地望着自己,眼神却没有聚焦,看起来缥缈得很,不知道在想些什幺。

「当然是梦到你了呀。」刘伊妃尾音勾着蜜糖似的黏腻,脚趾已经蹭上他小腿,又闭上眼喃喃:

「路宽,抱紧我,睡觉。」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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