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什么鬼?
原本赞卓对于大唐的权贵是没有信任可言的,更不用说南诏这种地方的皮鹤拓。
但有着顾留白这样的人物作为桥梁,他和皮鹤拓也瞬间成了互相信任的生意伙伴。
做生意不用互相提防,大量的货物往来不需要防备,这赚钱的效率自然就高。
只是一个冬天,南诏很多军队都从简陋的片甲换成了吐蕃的制造精良的锁子甲,而吐蕃也在南诏的工匠的率领下,建立起了一些要塞。
最关键的是南诏和吐蕃都不缺战马,只是双方的战马在速度和耐力上互有优劣,经过一些战马交易之后,南诏和吐蕃的骑军都有所补强。
别的人可能很惧怕太子的八千曳落河,但皮鹤拓却毫不犹豫的出兵了。
不是因为南诏地形复杂,八千曳落河就算杀入南诏也不可能攻城略地畅通无阻,而是因为在皮鹤拓看来,哪怕损失再大,顾留白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。
……
暮色四合,巴陵城头残阳如血,新染的烽烟犹自萦绕雉堞。护城河泛着碎金般的波光,似有未消的箭镞沉于水底,映着城垣上未及拭净的血迹。
城南一株虬曲老梅,经战火摧折犹绽数蕊。风过处,零落的花瓣沾着未干的露水,飘向断戟横陈的街衢。偶有负薪归家的老叟,踏着烧焦的坊墙影子踽踽而行,腰间陶壶与残破的横刀相击,发出空洞的声响。
这名老叟的身后,驶来数辆马车,在落日的余晖中到达了刺史府。
刺史府依山势而建,五进院落如梯田般次第升高,原本也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,不过巴陵郡守投降得早,所以刺史府并未经历战火摧残,此时正门前的青石御道都依旧散发着镜面般的光泽,两侧蹲踞的石狻猊也是依旧散发着威严。
这几辆马车之中的乘客在正门下车,转过影壁,但见前院古柏森然,屋檐下还燃着熏香,二进院的四水归堂格局犹在,只是原本养锦鲤的汉白玉方池如今蓄着洗剑的浑水。东厢房窗棂上新糊的云母纱映着烛火,太子就在那边的议事厅等着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