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平静的说道,“我已调三千曳落河由陇右进入山南西道,若是你们不应允我所说的事情,你们在山南西道的那七千兵马不交给我,那便无存在的必要。”
“什么!”崔明澜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,惊呼出声。
太子微讽的看了他一眼,平静道,“你没有听错。”
崔明澜的呼吸骤然沉重起来,他的面容有些微微扭曲,双手不受控制的颤动起来。
“三千寒鳞铁骑,四千青蚨步卒。你们崔氏控制的这支军队最初用于弹压山南西道的流民暴动,接着以‘协防边镇’为由保留下来,但你以为长安那些人不知道,你们实际只是用来保证你们和吐蕃的战马,铜铁、砒霜等违禁品交易?”
太子冷笑起来,“此时军权变革,你们以为这支军队保得住?你们和吐蕃的生意保得住?你们抢夺卢氏的铜业,是想独占铜铁、砒霜的交易,借我之手除去卢氏的最强骑军,从而你们来设法控制山南西道。”
“不错!”崔明澜深吸了一口气,他脸色都有些变得铁青,但却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“殿下,在您看来,这七千兵马还不如交给您御使,但在我们清河崔氏看来,这七千兵马和在山南西道的布局,已是我清河崔氏最后的希望。您若是帮我们这一次,我们清河崔氏或许能够涅槃重生。您不要忘记,我们清河崔氏便是听从您的建议,才一步步落得如此光景,您不竭尽全力帮我们摆脱这困境也就罢了,如何能够落井下石?”
太子笑了起来。
他的笑容在摇曳的烛光之中显得有些残忍。
“你们可能搞错了。是你们无能,才导致你们走到这一步。此时的大唐,强者生存,我不妨告诉你们,卢氏和太原王氏已暗通有无,你们根本无法和范阳卢氏去一争长短。”
顿了顿之后,太子看着崔明澜,慢慢的说道,“选个做生意的伙伴,你说此种情形之下,我是选择范阳卢氏,还是选择你们?你们必须理智一些,看清现实。你们清河崔氏现在依附于我,为我所用,或许才有可能生存得下去。”
崔明澜的脸色是铁青,而崔玉真的面色是惨白。
她没有想到,太子竟会是如此的恶毒,如此的卑鄙。
她此时忍不住想到了有关顾留白的那些消息,她无法想象,同样的两个手握惊人权势的人,竟然在行事上有着如此截然不同的做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