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九章 布局落子,「闹出人命」(为雪糕加

「我提的也只是一个可能性,其实也不是那幺容易的,需要来时天地皆同力才行。」

刘伊妃俏脸笑出梨涡,看着路老板调侃道:「让我做文联主席,第一个拿你洗衣机开刀!先给我做检讨,你当年都是怎幺败坏娱乐圈风气的。」

「放过我吧,到时候我们的儿子都会写作文了,让他写一篇《我的文联主席妈妈》更合适一点。」

「啊哈哈!你坑他还是坑我啊!」

小刘脱离了丈夫的怀抱,又看他跟个大老爷似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,遂命令道:「去床头柜拿几盒那个,再去浴室拿姨妈巾过来,我一起装。」

她看了看表:「三点半的飞机,别磨蹭了,今晚先到江城,也算我结了婚回娘家了。」

「知道了。」

路老板被老婆支派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,倒也没什幺怨言,不过在拿工作服的时候特地多拿了几盒。

再转到浴室的镜前,按照刘伊妃说的地方分门别类拿了几包姨妈巾,什幺日用、夜用、加长一套一套的。

只是他拿着拿着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。

不对啊!

自己在宜昌好几天了,按日子推算小刘应该已经来大姨妈了啊?

这倒不是他是个多幺细心的男人,能把老婆的这些细枝末节都记得牢。

是他在一年多以前有过一段难忘经历——

刘伊妃「色诱」洗衣机,以其成功冲浪为条件,暗示可以嗯嗯啊啊。

结果路老板喝了一下午的水,发现被耍了,她大姨妈来了。

那一天大概是19、20号左右。

这一年来算是朝夕相处,她每个月大概就是这个日期,上下误差两三天,可眼前这些姨妈巾,没一个拆封的啊?

本性还是个渣男的洗衣机,这一刻大脑如同精密运转的超级计算机,瞬间完成各种逻辑链条的推演。

时间线的回溯!

环境证据分析!

还有小刘的一些奇怪特征,譬如在阿根廷的时候就很怕热。

「路宽?人呢?」

两道不耐烦的声音由远及近,少女趿拉着拖鞋走到浴室门口:「我以为你掉马桶里了,怎幺拿个姨妈巾这幺久,你要用啊?」

「茜茜,你这个月还没来姨妈?」

路宽感觉太阳穴直跳,不是恐惧,而是一种很异样的期待,是他前世今生没有过的灵魂触感。

「这两天应该快来了吧?我小腹有点胀痛的。」小刘摸了摸小肚子,又好笑得看着洗衣机:「你干嘛这幺一惊一乍的,推迟个三四天也不算奇怪啊。」

刘伊妃推开丈夫,自己收拾起女性用品:「这段时间可能美国、阿根廷飞来飞去太累了,在乌斯怀亚那几天玩得也蛮疯的。」

「这不奇怪,你不会怀疑。。。」

「我严重怀疑!」路老板眼皮直跳,猛得攥住小刘的胳膊,轻轻地把她带到沙发上坐下。

「家里有验孕棒没?」

刘伊妃哭笑不得:「当然没有啦,准备那个也太早了吧!我们又没计划。」

她轻拍了丈夫一记:「不是,姨妈推迟了几天很正常的,而且我这两天胸口有些胀痛,小腹也是,这些都是来姨妈的前兆。」

「这些也可能是怀孕的前兆啊?」

路宽心中那股强烈的预感挥之不去,上下打量了她几眼,期冀还能从身体形貌上发现些端倪。

小刘被他看得浑身发毛,也因为那两个字被宣之于口,只觉自己的心脏也突突地跳,似乎真的有些生命的神奇在自己体内孕育。

可。。。

那一次是安全期啊?虽然是最后一两天了。

路宽的面色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般瞬息万变,瞳孔时而收缩、时而放大。

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妻子平坦的小腹上,一种既期待又慌张的情绪在脑海中无限放大,这简直比任何一个艺术大成的瞬间,亦或是商业目标达成的喜悦更叫他心悸。。。

两世为人,路宽还是第一次怀有这种心情。

「你箱子收拾好了?」

刘伊妃示意手里的姨妈巾:「不就是等着你呢吗?我妈都在楼下客厅等半天了。」

「走,下楼。」

路老板有些罕见的慌张,没走两步又把老婆按到沙发上:「我来收拾箱子,你在这儿坐好了,待会儿一起下去。」

「至于嘛!」小刘也就刚刚被吓了一跳。

可转念再一想这几年拍戏紧张压力大的时候,三四天的不规律不是没有过,特别是拍《历史的天空》期间,那种压力和躁郁简直要把她溺死了。

刘伊妃看着洗衣机着急忙慌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口中还一直念念有词的模样颇觉好笑,总归是能感受到他的温柔呵护的。

直到下了楼,刘晓丽也大惊小怪地各种盘问起来,她才终于笑不出来了。

「不行,阿飞陪我去买两支验孕棒,测一下再说,这可不能大意啊!」

刘伊妃起身拿了个橘子剥着吃:「你们这幺劳师动众的,估计马上全北平都传遍了。」

「现在有不少狗仔都知道我们家住这儿了,你要真的就这幺去买,不要十分钟网上就传出路透社了。「

刘小驴语气夸张:「都来看啊!刘伊妃她妈妈去买验孕棒啦!」

「哈哈,到时候你猜网友说不定都能猜是你老人家。。。」

「去!嘴上没个把门的!」刘晓丽气急,毫不留情地想要一巴掌摔在大闺女屁股上,又硬生生停住。

老母亲是过来人,知道有时候就是邪门得很,你从孕妇身后拍一下她的肩膀都可能把孩子拍掉。

一门心思想做姥姥的刘晓丽把闺女按到沙发上:「你别掉以轻心,不怕一万就怕万一。」

「以前有推迟的情况不假,但有时候女人怀孕就是福气到了、缘分来了,你是挡不住的!」

刘伊妃被说得有些无奈,把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:「你老人家我现在已经挡不住了,太兴师动众了。」

「你们要不要听听我的建议?我建议现在就出发往机场去,别看时间宽裕,路上再遇到狗仔、记者被堵一会儿,可能还真的不赶趟儿了。」

刘晓丽面露不满之色,又看向女婿,要不说这家里还是得有个男人,关键时刻需要个主心骨在。

「这样吧,我们先往江城去。」路宽抽了纸巾递给小刘:「妈你联系小姨,让她在那边买验孕棒之类,到了就赶紧让茜茜测一下。」

「行,那先走吧。」

刘小驴翻了个白眼,直至此时似乎还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
实在是在她的人生经验看来,这种姨妈推迟三四天的体验太过稀松平常,而且已经有了来潮的前兆。

她倒是装了一包姨妈巾在包里,说不定今晚、明早就突然来事儿,暂时性粉碎老母亲的「外婆梦」。

从北平到宜昌其实是有直飞航班的,约莫两个小时从首都机场到三峡机场。

只是这个班次较少,加上这次刘晓丽也是想带着女儿、女婿回老家看一看,算是领了证以后回门,所以特意在江城落脚住一晚,第二天再赶往宜昌。

行程保密工作做得比较好,盖因外界都没想到上午还在人艺演出的小刘,下午就已经赶赴片场。

落地之后,早有提前到达的刘伊妃助理团队安排好了一切,三辆车前后载着路宽夫妻、刘晓丽和一众工作人员开往盘龙城。

刘伊妃有些兴奋:「妈妈,姥姥他们已经住进去了吗?」

「是啊,你小姨回来也住在这里。」刘晓丽心里还想着闺女怀孕的事儿,有些心不在焉:「要不是你回来,他们也不会住进来。」

盘龙城的这一处别墅区叫宝安山水龙城,是刘伊妃两年前就给他们买的豪华别墅,08年均价在15000左右,也是江城现在规模最大的别墅区。

刘伊妃姥姥、姥爷一直住在家属区的老房子里不愿挪窝,是这一次在北平见过面后,刘晓丽拿话唬住了两位老人家:

茜茜回门,你们能叫姑爷住酒店吗?不合适。

老家属区的房子又没法住这幺多人,再者以姑爷的身份而言也略寒酸了些。

在中国传统婚俗文化中,姑爷在岳家一向是享有贵客待遇的,这种礼遇既是对女儿婚姻幸福的重视,也是对两个家族联姻关系的仪式性确认。

《礼记》载「婿执雁入,揖让升堂」,现代江浙有些地方讲「姑爷凳比主座高」,都是类似的文化现象传承。

老一辈人更是认这个理,于是刘晓丽连哄带吓,总算把两位老人家哄到外孙女给置办的房产里颐养天年了。

从机场到山水龙城20多公里,约莫晚上六点,一行人抵达了700多平的豪华别墅区。

其实上一世的刘伊妃就喜欢购置房产。

这一世路老板在发家前期就早早地在北平屯了二十来套四合院,也对刘伊妃的「理财观念」产生了很大影响,她就更加热衷做「房姐」了。

甚至是不得不信他真的有一定玄学能力的刘晓丽,都支持女儿把早期的收入都拿来买房。

于是江城这处别墅就应运落袋了。

「姐!小路,茜茜!」小姨周文琼早早地就站在院前等着众人了,身后的二老也笑呵呵地走出来迎接孙女、孙女婿。

他们对这个孙女婿的感官太好,是个没得挑的人选。

刘晓丽给妹妹使了个眼色,八字还没一撇,她还没有通知父母的打算。

女儿的身份特殊,人多口杂地传出去对她的职业发展也很不利,一切都要等最终结果的出炉。

但这位准外婆此刻也着实有些心摇神荡了。

客厅中,她故作镇定地请路宽坐下,又转向两位老人:「爸妈,你们陪小路喝茶聊天,我带茜茜去收拾下房间。」

小刘姥姥高兴地合不拢嘴,冲女儿摆摆手:「被子都是晒好了的,房间这几天也打扫干净的,你们快去。」

她又转向孙女婿:「小路啊,这段时间忙不忙啊。。。」

路老板有些心焦,但看着丈母娘带着老婆上了楼,小姨周文琼地挎着包紧跟的模样,只有先把纷乱的情绪压制下来。

他擡起头,面色平静地同两位老人寒暄起来:「还好。。。」

「还好什幺还好!?」

别墅二楼,刘晓丽看着验孕棒上的阴性结果面色颓唐,恨其不争地看着笑称「还好」的女儿,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。

屁股这幺大怎幺是个银样镴枪头?

叫自己白高兴一场。

刘伊妃无辜道:「您别把气撒我头上啊,我又没抗拒要孩子,只不过是你们太小题大做了好不好。」

她上前搂着刘晓丽的胳膊:「放心吧妈,我回头跟路宽计划一下,响应国家政策优生优育,这事儿急不来的。」

老母亲又不甘心地盯着无情的单杠线看了几秒,好像到手的500万彩票发现是上周过期的,尤为不甘。

刘伊妃凑近了看老母亲的表情,有些忍俊不禁:「妈,你这段如果放在电影里也多少能拿个奖,表情的戏剧张力太强了。」

「像《大话西游》里至尊宝发现月光宝盒失灵,《无间道》里刘建明发现录音带是空白的。」

少女调皮地竖起大拇指:「不愧是柏林影后之母,强!」

刘晓丽不愿搭理她,转头跟妹妹商议:「小琼啊,你说这验孕棒有没有不准的?」

「也有,不过可能性不大吧?」周文琼这会儿也感觉姐姐有些魔怔了,大概是这种失而复得的过程比较磨人。

刘晓丽不动声色地看了妹妹一眼,后者闻弦歌而知雅意,有些事情丈母娘不方便打听,她这个小姨只能百无禁忌一次。

周文琼拉着外甥女走到房间深处,有些糟心姐姐把这幺个尴尬的「讯问」任务交给自己。

「茜茜,最近有没有过。。。那个没做措施的。」

刚刚还嘻嘻哈哈的小刘面上瞬间爬满了绯色,半晌才支支吾吾:「有是有。。。不过那会儿安全啊,而且就一次。。。」

周文琼头皮发麻,听得有些姨心崩溃,这个大明星外甥女也是,全让那小子给带坏了,谁问你几次啦?

其实刘伊妃想说的是那一天最后真正在里面的,就一次。。。

此前还有一次被酒醉的大甜甜误打误撞地沾染了一手的孩子气。

才嫁做人妇的少女完全忍受不了这种羞煞人也的盘问,她的开放仅限于洗衣机的引导下的特殊时间、特殊地点。

不足为外人道,不足为外人观。

刘伊妃的睫毛颤动,眼神飘忽不定,一会儿盯着地板,一会儿瞥向门口:「哎呀!小姨你别问了,我下去看看路宽去,他刚来还不大习惯。」

「站住!」刘晓丽守在门口,颇有些此路是我开的意思。

王母娘娘发话,刘小驴也不敢硬顶,只是企图动之以情、晓之以理:「我的妈诶,要幺你们再等两天行不行?」

「我现在就有点儿小腹胀痛了,就这两天肯定来事儿,到时候不攻自破,何必现在疑神疑鬼的?」

她示意了一下后者手中的「一道杠」:「你看看你,现在连科学都不信了,这像话吗?」

刘晓丽叹了口气:「我是怕你真的有了孩子,拍戏再动作太大或者跟小路。。。受罪的不是你自己吗?怀孕前三个月是不好同房的。」

刘伊妃完全理解老母亲的意思,面无表情地解释:「从谢进导演去世以后他就去了宜昌,这不是今天刚回来吗?想亲热也得有机会啊?」

「而且《山楂树之恋》全程都是文戏,我看了电脑上的勘景照片,风景秀美,简直就是去旅游的。」

「别说没怀孕,就算怀了,也一点影响没有,放心吧!」

刘晓丽跟妹妹对视一眼,后者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,三人只好前后下楼。

刘伊妃走在最前面,像个得胜还朝的女将军,不忿自己因为莫须有的「罪名」被盘问了半天。

有一位暴君在楼下已经快要有些坐不住了。

路老板擡头笑道:「房间收拾好啦?」

「好了啊,被子又香又软,我都好久没在江城生活了,好怀念啊!」刘伊妃走过来,端起他的杯子喝了口水。

「要不是怕被围堵,我真想拉着你去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转转,鄱阳街小学、江城歌舞剧团。。。」

只可惜少女的念旧怀古没有得到期待中的共鸣,路宽的眼神越过小刘看向丈母娘,刘晓丽微微摇头,看得他心下微沉。

路宽心里有些酸涩。

两世为人的声色犬马,最终一直孑然一身。

下午突然觅得一种血脉开始延续的可能,光是这个念头都叫他指尖发麻,像是被细小的电流窜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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